第八八四章搶（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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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八四章 搶（完）
一下子死了上百國民，其中還有十幾名情報軍官，這是日軍南進後從未出現過的事情。消息傳出，日本駐西貢大使立即前往諾羅敦宮要求法國總督讓·德句作出解釋，並要求他讓日本方面進入西貢抓捕兇手。
別看歐洲一敗塗地，但法國佬的孤傲脾氣卻絲毫都不減色，讓·德句總督甚至還拿出北京提供的情報，反過來質問日本陸軍在武春裏集結的事情。雖然談判蹦了，但日本方面也不是傻瓜，這麽大的行動肯定有國家力量在背後支持。從以往經驗看，法國殖民政府就算知曉，也不會心狠手辣趕盡殺絕，何況現場也沒找到今井武夫的屍體。現在的東南亞能做出這麽大手筆的情報行動，又需要今井武夫的只有中國。所以柳川平助得知消息後，認為這是中國進入法屬東印度的信號，當夜即下令18師團兩個聯隊進攻高棉的詩梳風省（今班疊棉吉省），同時命令泰軍總司令頌堪，要求暹羅陸軍配合他立即進攻。
暹羅陸軍總數60萬，還有134輛坦克和兩百多架飛機，空軍也有200多架戰機，其中48架是從中國購買的白肩雕和16架轟2，還有一支由31艘軍艦組成的海軍。從紙面看，是東南亞一支較強的作戰力量，所以日本一直希望將其納入手中。加上頌堪為首的軍政府和民族主義者一直希望建設橫跨東南半島的大泰國，所以在中國遲遲不向南的情況下，傾力一搏投靠日本，這次也拿出20萬陸軍和數百門大炮，還出動轟炸機和戰鬥機，同時向寮國和高棉的馬德旺發起進攻。只用了短短一天，暹羅軍就在飛機大炮的助助陣下，迅速占領毫無防備的萬象和馬德旺，還對金邊、西貢、河內和金蘭灣實施了轟炸。同時，日軍十八師團兩個聯隊也兵不血刃的拿下詩梳風，向暹粒挺進。
法國總督讓·德句也不是老呆子，他知道事情是誰做的，更知道自己現在無能為力。所以幹脆把全部1.5萬法軍、5萬越南仆從軍、47輛FT-17老式坦克全部署在河內、占巴塞、西貢和暹粒這四個關鍵位置上，還讓東印度艦隊司令伯蘭吉爾沿西貢向暹羅灣進發，掃蕩暹羅海軍，最後又將日本進攻的消息發回國。至於國內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他已經做到能做的所有事情了。焦頭爛額的法國政府當然是死鴨子嘴硬，但美國這次的反應卻出奇的快。國務卿赫德爾在日暹聯軍進攻後不到15小時，就在采訪中就稱，日本已經成為亞洲乃至西南太平洋的“和平障礙”，日本政府必須立刻無條件停止侵略並從南方撤軍。
同日，民國總理王正廷也在北京國會報告時異乎尋常的語氣嚴厲，要求軍方立即停止庫頁島石油合作協議，並表示將考慮啟動《中法南海協議》中確保法國僑民和海上安全的條款，確保法屬東印度不落入非友好國家手中。這番講話一下擊中了日本要害，要知道日本因為嚴重缺乏運油船，加之各國禁運，巴厘巴板和巨港油田始終沒有徹底修覆，不多的產油也無法及時運回國，所以庫頁島每年20萬噸原油對日本格外重要。急於處理永田鐵山死後大空檔的東條英機更沒想到北京反應會那麽強烈，直接拿庫頁島斷油來威脅。但此時說什麽都晚了，陸軍已經進攻，海軍支援也馬上要到，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找裕仁出面，以禦前會議的辦法，讓杉山元和永野修身加強合作，希望趕在北京啟動南海協議前拿下法屬東印度。
永野修身雖然氣惱陸軍部的自作主張，但也不希望日本失敗，所以立即再次發電報給井上成美，要求在22艦隊前趕到法屬東印度，幫助陸軍控制西貢和金蘭灣。
就在永野修身和日本海軍把註意力都集中到22艦隊，以為22艦隊是法屬東印度的主力時，率領55艘軍艦，親自保護43艘天山級登陸艦和39艘大型遠洋輪的秉文已經悄悄抵達峴港，驅逐艦甚至已經散開清理第一個登陸場。由於22艦隊成功吸引了日本海軍的全部註意力，所以他此行根本沒遭到任何襲擾，連潛艇和偵察機都沒遇上。
“報告，我們已經到峴港，驅逐艦也出發了。”
就在航海長匯報的同時，陳世英也走進了司令塔：“司令，青葉號和暹羅艦隊已經到了金甌角西面。”
“法國艦隊的位置呢？”
“三十五分鐘前偵察機報告，伯蘭吉爾的位置在昆侖島西南25海裏，照這個距離算，最多兩小時後就會在金甌角遭遇。”陳世英標出兩支艦隊迎頭相撞的位置和態勢圖後，放下筆繼續說道：“您看，日暹聯合艦隊一共是18艘軍艦，除了日本的青葉號重巡洋艦和長良號輕巡洋艦外，暹羅海軍出動了淺水重炮艦4艘、驅逐艦1艘，魚雷艇7艘。其中2艘淺水重炮艦在磅遜灣支援陸軍，其餘的全來了。此外，確信有4艘暹羅潛艇已經在這個區域活動。從實力看這支艦隊不算強，但他們的位置擋住了西貢登陸場，要是不趕走，第三登陸編隊就沒法展開，第四登陸編隊也沒法去磅遜登陸。您看這裏，這是27護衛艦支隊的位置，他們已經和炮艇支隊匯合，距離湄公河只有不到70海裏……”
“你的建議呢？”不等陳世英說完，秉文立刻追問。
“27護衛艦支隊只有四艘領海級護衛軍和六艘炮艇，青葉號不走，他們就沒辦法沿河而上支援暹粒和占巴塞。何況青葉號已經擋住登陸場的位置，所以我建議立即驅逐！您看，寧海號戰列艦編隊已經到了富貴島西南110海裏，距離昆侖島只有55海裏，全速航行最多三小時就能趕到。”
“朱斌侯呢？”
“已經在南威島，他判斷井上成美會從這裏橫越南海。”
秉文不是猶豫的人，性格堅強果斷，但這次他卻遲遲沒下令。不是害怕，從態勢來看，通過22艦隊的一系列掩護，日本的註意力已經被朱斌侯引走，之所以遲遲不下令，是因為命令還沒來。雖然他巴不得立即下令幹掉井上成美，但總參謀部卻希望把沖突控制在一個較小範圍內，至少在美國沒有作出明確動向前，不願意對日宣戰。就在他考慮時，通訊參謀終於帶來了好消息：“報告司令，總參的授權令來了，臺風行動隨時可以開始！”
秉文大松口氣，立即按照陳世英的方案，下令寧海號編隊全速趕往金甌角支援法國艦隊，同時第三、第四登陸編隊也加速南下前往西貢和磅遜。“司令，你希望伯蘭吉爾撐住。”陳世英打開無線電，將話筒交給秉文後，忽然笑了笑：“還是……撐不住？”
伯蘭吉爾撐不住，這位四十多歲的傳統法蘭西海軍軍官，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讓·德句的計劃。因為他的艦隊實力太弱，唯一能打的只有三艘軍艦。拉莫特·畢蓋號輕巡洋艦是歐戰後建造的，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和杜蒙忒·德·維爾號也是服役超過十五年的老式驅逐艦，至於剩下幾艘炮艇根本不堪一擊。
但全世界所有海軍都有一個信條，就是“遇敵必戰！”，所以接到命令後，特只能硬著頭皮向金甌角駛去。結果當然是不走運，因為艦隊剛轉向，就迎頭撞上了日本海軍青葉號重巡洋艦。
“見鬼！是日本人的重巡洋艦，轉舵，快轉舵！”見到急速駛來的青葉號，分辨出艦型的伯蘭吉爾破口大罵，因為情報裏根本沒提到暹羅艦隊裏有日本重巡洋艦。“左滿舵，快！發電報給總督閣下，我們遭到了日本海軍重巡洋艦的襲擊！讓中國飛機快來增援！快，該死的，把速度提到最快！”
拉莫特·畢蓋號和兩艘驅逐艦手忙腳亂轉向時，對面的青葉號上，鈴木宗作大佐已經快速做出部署，下令長良號和暹羅海軍對付兩艘驅逐艦後，把拉莫特·畢蓋號留給了自己：“開炮，擊沈它們！”
伴隨著命令，早已準備好的203毫米/L50型艦炮率先發出怒吼。隆隆的炮聲中，拉莫特·畢蓋號立刻被一道道粗大的水柱遮蓋。作為日本的第一種條約重巡洋艦，青葉號在改裝後滿載排水量已經高達10822噸，裝有三座雙聯203毫米/L50型艦炮，速度33節。而伯蘭吉爾的旗艦拉莫特·畢蓋號輕巡洋艦是迪蓋·特魯安級的二號艦，雖然也是同時期建造的，滿載也有10100噸，但它有個很大弊病，就是為最求速度，動力系統占了2500噸排水量！所以只安裝了四座雙聯155毫米/L50艦炮。太大的動力系統不僅導致火力下降，還帶來防護不足的麻煩，除了彈藥庫外，全艦幾乎沒有裝甲，而且還采用了過時的橫向大水密艙設計，即使最厚的炮塔，也只有薄薄的30毫米裝甲。
可想而知，當青葉號在25000米外率先開火，最大射程只有26000米155毫米艦炮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很快就被一枚炮彈擊中艦艉導致進水。另一邊，排水量5500噸，擁有7門140毫米艦炮的長良號輕巡洋艦也打得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和杜蒙忒·德·維爾號驅逐艦毫無還手之力。日本炮手只用了10分鐘，就讓排水量1970噸，只有3門138毫米艦炮的杜蒙忒·德·維爾號燃起大火，最終被暹羅海軍的阿育陀耶大城號淺水重炮艦用203毫米擊沈。
杜蒙忒·德·維爾號起火的同時，伯蘭吉爾就知道自己輸定了，所以立即下令撤退。糟糕的是，由於艦艉進水，他的航速一下子降到了28節，對手青葉號是33節，而長良號更高達36節。
“全速，一定要擊沈它。”鈴木宗作大佐和日本水兵幹勁十足，不斷加速追擊時，卻並不知道，寧海號戰列艦此時也已32節的速度，率領閩江號輕巡洋艦和2艘泰山級驅逐艦向著它直沖而來。
拉莫特·畢蓋號艦橋內，伯蘭吉爾面色鐵青，如果沒有青葉號，他還有希望擊敗毫無經驗的暹羅海軍，但現在他毫無機會。“將軍，是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我們應該去救救他們！”大副的叫喊中，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驅逐艦被長良號快速追上，大概是知道沒機會逃脫，驅逐艦上的一百多位法國水兵發了瘋似的將炮彈傾灑出去。但面對比它大了整整兩號的長良號，反擊顯得徒勞而悲壯。很快，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就被長良號的140毫米主炮接連命中燃起火苗。眼看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即將被擊沈，伯蘭吉爾幹脆放棄了逃跑，下令左轉靠近驅逐艦，用8門155毫米主炮猛轟長良號。他的想法很簡單，傷十指不如斷一指，只要能擊沈長良號，即使投降也有足夠體面。
拉莫特·畢蓋號對準長良號時，鈴木宗作已經拉近到18000米。這是個危險地距離，對於幾十年如一日，執行月月火木木金金訓練的日本海軍來說，這個距離炮火的命中率已經相當高。果然，在第二次開火後不久，拉莫特·畢蓋號就接連吃到了三枚炮彈，損失了兩座炮塔。其中一枚炮彈，還擊中了煙囪導致煙霧無法排除，讓速度再次下降到不足20節。
“雷擊準備！”見到拉莫特·畢蓋號失去速度，鈴木宗作決定用日本海軍最拿手的雷擊戰術。在他的命令下，三艘跟在後面的峰風級驅逐艦立即以36節的高速，向拉莫特·畢蓋號沖去。
“驅逐艦！釋放煙霧，右滿舵，離開這裏，離開！”見到海平面上的驅逐艦，伯蘭吉爾立刻意識到日本海軍要用魚雷戰術。要知道，法國是世界上最早系統研究魚雷戰術的國家，非常清楚讓驅逐艦靠近會是什麽後果。到這個時候，鈴木宗作已經占盡優勢，望著快速靠近的驅逐艦，除了六門主炮外，青葉號上的大部分官兵都已經停止工作，等待觀看魚雷撞擊敵艦後壯觀的畫面，一些水兵甚至還沈沒時間來打賭。
眼看著三艘峰風級驅逐艦越來越近，拉莫特·畢蓋號上很多水兵已經絕望的閉上眼睛，伯蘭吉爾甚至已經讓二副去懸掛白旗。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與眾不同的尖嘯聲從頭頂傳來，然後伯蘭吉爾和所有法國士兵們都看到，剛才得意洋洋的青葉號重巡洋艦四周，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水柱森林！
“敵襲……”
天天吃魚肝油的日本了望手驚恐尖叫起來，寧海號巨大的身姿，從拉莫特·畢蓋號釋放的濃煙後面，慢慢從海平面上浮現。
******
鎮南關前，軍旗獵獵、鐵流滾滾，雄壯的軍歌沿著古老關隘一路飄蕩。歌聲中，來自廣西各地的士紳、商人和各族長者們，忙忙碌碌擺設香案和祭壇，殺豬宰羊，祭奠先人、為即將從這裏出征的陸軍將士們祈福勝利。長長地慰問隊伍一擁而上，米酒、水果、煙葉甚至煮好的雞蛋，塞得年輕士兵們口袋裏滿滿的。載歌載舞穿著筒裙的俸族姑娘，更是熱情地差點讓小夥子們暈頭轉向。
陸軍做事不像腳下無根，萬事求小心的海軍，尤其是中蘇開戰擴軍後，隨便抖抖手就是幾個甚至十幾個師。為了此次行動，陸軍部直接拿出一個輕裝甲師和六個步兵師。輕裝甲師不是說規模比正規裝甲師少，相反隸屬第17軍的第20裝甲師在出發前還進行了加強，總計擁有三個裝甲團。和日本雜七雜八的戰車型號不同，全部365輛坦克清一色都為南方作戰特別改進的25丙型坦克，外號貍貓。重22噸和25型相當，換了酷似36型主戰坦克的新炮塔，該用馬力更大的柴油發動機，還加寬履帶，讓車體更適合松軟土地，最後還進行了防潮和泅渡能力的改進，最後連六個步兵師都全部配備了上次大戰後被大量建造的T2型裝甲營。
難怪廣西民眾興奮，對於他們來說，遙遠的中亞戰事就想聽小說，只有親眼看到如此鼎盛的裝甲集群，才能明白國家是真的強大了。就連生活在鎮南關外的華人，聽說後都翻山越嶺親自來看一眼，恨不能部隊立刻就進入越南，把積累了幾代人的悶氣和委屈全部趕走。
“歐陽軍長，老朽在這裏祝您馬到功成。”
“是啊是啊，我們安南等您好久了。”
“軍長，聽說您也是我們廣西人。來來，我敬您一杯，祝您旗開得勝。”
士兵們忙著出關準備，第17軍軍長歐陽楠也被當地士紳和商人包圍。從當年陸榮廷的桂軍中一個娃娃兵，到獵人部隊特級狙擊手，再到如今一軍軍長，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用衣錦還鄉來形容，所以當地士紳和商人恨不能直接貼上去。
和軍長司令打好關系，那還不是財源滾滾？
面對這麽多家鄉父老，歐陽楠也是盛情難卻，只得一個兩個拱手道謝，米酒更是灌了一碗又一碗。眼看著部隊還沒出發軍長就要“倒”下了，一輛吉普車總算及時趕來救駕。第20裝甲師師長粟多珍從車上跳下，微笑著擠開人群後將醉意熏熏的歐陽楠拉了出來：“軍長，命令下來了！海軍已經和日本人交火了，邱司令員要求我們一小時後出關！”
“什麽命令？”歐陽楠頭有些暈，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粟多珍又說一遍後，才猛地跳了起來：“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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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死了上百國民，其中還有十幾名情報軍官，這是日軍南進後從未出現過的事情。消息傳出，日本駐西貢大使立即前往諾羅敦宮要求法國總督讓·德句作出解釋，並要求他讓日本方面進入西貢抓捕兇手。
別看歐洲一敗塗地，但法國佬的孤傲脾氣卻絲毫都不減色，讓·德句總督甚至還拿出北京提供的情報，反過來質問日本陸軍在武春裏集結的事情。雖然談判蹦了，但日本方面也不是傻瓜，這麽大的行動肯定有國家力量在背後支持。從以往經驗看，法國殖民政府就算知曉，也不會心狠手辣趕盡殺絕，何況現場也沒找到今井武夫的屍體。現在的東南亞能做出這麽大手筆的情報行動，又需要今井武夫的只有中國。所以柳川平助得知消息後，認為這是中國進入法屬東印度的信號，當夜即下令18師團兩個聯隊進攻高棉的詩梳風省（今班疊棉吉省），同時命令泰軍總司令頌堪，要求暹羅陸軍配合他立即進攻。
暹羅陸軍總數60萬，還有134輛坦克和兩百多架飛機，空軍也有200多架戰機，其中48架是從中國購買的白肩雕和16架轟2，還有一支由31艘軍艦組成的海軍。從紙面看，是東南亞一支較強的作戰力量，所以日本一直希望將其納入手中。加上頌堪為首的軍政府和民族主義者一直希望建設橫跨東南半島的大泰國，所以在中國遲遲不向南的情況下，傾力一搏投靠日本，這次也拿出20萬陸軍和數百門大炮，還出動轟炸機和戰鬥機，同時向寮國和高棉的馬德旺發起進攻。只用了短短一天，暹羅軍就在飛機大炮的助助陣下，迅速占領毫無防備的萬象和馬德旺，還對金邊、西貢、河內和金蘭灣實施了轟炸。同時，日軍十八師團兩個聯隊也兵不血刃的拿下詩梳風，向暹粒挺進。
法國總督讓·德句也不是老呆子，他知道事情是誰做的，更知道自己現在無能為力。所以幹脆把全部1.5萬法軍、5萬越南仆從軍、47輛FT-17老式坦克全部署在河內、占巴塞、西貢和暹粒這四個關鍵位置上，還讓東印度艦隊司令伯蘭吉爾沿西貢向暹羅灣進發，掃蕩暹羅海軍，最後又將日本進攻的消息發回國。至於國內愛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他已經做到能做的所有事情了。焦頭爛額的法國政府當然是死鴨子嘴硬，但美國這次的反應卻出奇的快。國務卿赫德爾在日暹聯軍進攻後不到15小時，就在采訪中就稱，日本已經成為亞洲乃至西南太平洋的“和平障礙”，日本政府必須立刻無條件停止侵略並從南方撤軍。
同日，民國總理王正廷也在北京國會報告時異乎尋常的語氣嚴厲，要求軍方立即停止庫頁島石油合作協議，並表示將考慮啟動《中法南海協議》中確保法國僑民和海上安全的條款，確保法屬東印度不落入非友好國家手中。這番講話一下擊中了日本要害，要知道日本因為嚴重缺乏運油船，加之各國禁運，巴厘巴板和巨港油田始終沒有徹底修覆，不多的產油也無法及時運回國，所以庫頁島每年20萬噸原油對日本格外重要。急於處理永田鐵山死後大空檔的東條英機更沒想到北京反應會那麽強烈，直接拿庫頁島斷油來威脅。但此時說什麽都晚了，陸軍已經進攻，海軍支援也馬上要到，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找裕仁出面，以禦前會議的辦法，讓杉山元和永野修身加強合作，希望趕在北京啟動南海協議前拿下法屬東印度。
永野修身雖然氣惱陸軍部的自作主張，但也不希望日本失敗，所以立即再次發電報給井上成美，要求在22艦隊前趕到法屬東印度，幫助陸軍控制西貢和金蘭灣。
就在永野修身和日本海軍把註意力都集中到22艦隊，以為22艦隊是法屬東印度的主力時，率領55艘軍艦，親自保護43艘天山級登陸艦和39艘大型遠洋輪的秉文已經悄悄抵達峴港，驅逐艦甚至已經散開清理第一個登陸場。由於22艦隊成功吸引了日本海軍的全部註意力，所以他此行根本沒遭到任何襲擾，連潛艇和偵察機都沒遇上。
“報告，我們已經到峴港，驅逐艦也出發了。”
就在航海長匯報的同時，陳世英也走進了司令塔：“司令，青葉號和暹羅艦隊已經到了金甌角西面。”
“法國艦隊的位置呢？”
“三十五分鐘前偵察機報告，伯蘭吉爾的位置在昆侖島西南25海裏，照這個距離算，最多兩小時後就會在金甌角遭遇。”陳世英標出兩支艦隊迎頭相撞的位置和態勢圖後，放下筆繼續說道：“您看，日暹聯合艦隊一共是18艘軍艦，除了日本的青葉號重巡洋艦和長良號輕巡洋艦外，暹羅海軍出動了淺水重炮艦4艘、驅逐艦1艘，魚雷艇7艘。其中2艘淺水重炮艦在磅遜灣支援陸軍，其餘的全來了。此外，確信有4艘暹羅潛艇已經在這個區域活動。從實力看這支艦隊不算強，但他們的位置擋住了西貢登陸場，要是不趕走，第三登陸編隊就沒法展開，第四登陸編隊也沒法去磅遜登陸。您看這裏，這是27護衛艦支隊的位置，他們已經和炮艇支隊匯合，距離湄公河只有不到70海裏……”
“你的建議呢？”不等陳世英說完，秉文立刻追問。
“27護衛艦支隊只有四艘領海級護衛軍和六艘炮艇，青葉號不走，他們就沒辦法沿河而上支援暹粒和占巴塞。何況青葉號已經擋住登陸場的位置，所以我建議立即驅逐！您看，寧海號戰列艦編隊已經到了富貴島西南110海裏，距離昆侖島只有55海裏，全速航行最多三小時就能趕到。”
“朱斌侯呢？”
“已經在南威島，他判斷井上成美會從這裏橫越南海。”
秉文不是猶豫的人，性格堅強果斷，但這次他卻遲遲沒下令。不是害怕，從態勢來看，通過22艦隊的一系列掩護，日本的註意力已經被朱斌侯引走，之所以遲遲不下令，是因為命令還沒來。雖然他巴不得立即下令幹掉井上成美，但總參謀部卻希望把沖突控制在一個較小範圍內，至少在美國沒有作出明確動向前，不願意對日宣戰。就在他考慮時，通訊參謀終於帶來了好消息：“報告司令，總參的授權令來了，臺風行動隨時可以開始！”
秉文大松口氣，立即按照陳世英的方案，下令寧海號編隊全速趕往金甌角支援法國艦隊，同時第三、第四登陸編隊也加速南下前往西貢和磅遜。“司令，你希望伯蘭吉爾撐住。”陳世英打開無線電，將話筒交給秉文後，忽然笑了笑：“還是……撐不住？”
伯蘭吉爾撐不住，這位四十多歲的傳統法蘭西海軍軍官，從一開始就不喜歡讓·德句的計劃。因為他的艦隊實力太弱，唯一能打的只有三艘軍艦。拉莫特·畢蓋號輕巡洋艦是歐戰後建造的，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和杜蒙忒·德·維爾號也是服役超過十五年的老式驅逐艦，至於剩下幾艘炮艇根本不堪一擊。
但全世界所有海軍都有一個信條，就是“遇敵必戰！”，所以接到命令後，特只能硬著頭皮向金甌角駛去。結果當然是不走運，因為艦隊剛轉向，就迎頭撞上了日本海軍青葉號重巡洋艦。
“見鬼！是日本人的重巡洋艦，轉舵，快轉舵！”見到急速駛來的青葉號，分辨出艦型的伯蘭吉爾破口大罵，因為情報裏根本沒提到暹羅艦隊裏有日本重巡洋艦。“左滿舵，快！發電報給總督閣下，我們遭到了日本海軍重巡洋艦的襲擊！讓中國飛機快來增援！快，該死的，把速度提到最快！”
拉莫特·畢蓋號和兩艘驅逐艦手忙腳亂轉向時，對面的青葉號上，鈴木宗作大佐已經快速做出部署，下令長良號和暹羅海軍對付兩艘驅逐艦後，把拉莫特·畢蓋號留給了自己：“開炮，擊沈它們！”
伴隨著命令，早已準備好的203毫米/L50型艦炮率先發出怒吼。隆隆的炮聲中，拉莫特·畢蓋號立刻被一道道粗大的水柱遮蓋。作為日本的第一種條約重巡洋艦，青葉號在改裝後滿載排水量已經高達10822噸，裝有三座雙聯203毫米/L50型艦炮，速度33節。而伯蘭吉爾的旗艦拉莫特·畢蓋號輕巡洋艦是迪蓋·特魯安級的二號艦，雖然也是同時期建造的，滿載也有10100噸，但它有個很大弊病，就是為最求速度，動力系統占了2500噸排水量！所以只安裝了四座雙聯155毫米/L50艦炮。太大的動力系統不僅導致火力下降，還帶來防護不足的麻煩，除了彈藥庫外，全艦幾乎沒有裝甲，而且還采用了過時的橫向大水密艙設計，即使最厚的炮塔，也只有薄薄的30毫米裝甲。
可想而知，當青葉號在25000米外率先開火，最大射程只有26000米155毫米艦炮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很快就被一枚炮彈擊中艦艉導致進水。另一邊，排水量5500噸，擁有7門140毫米艦炮的長良號輕巡洋艦也打得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和杜蒙忒·德·維爾號驅逐艦毫無還手之力。日本炮手只用了10分鐘，就讓排水量1970噸，只有3門138毫米艦炮的杜蒙忒·德·維爾號燃起大火，最終被暹羅海軍的阿育陀耶大城號淺水重炮艦用203毫米擊沈。
杜蒙忒·德·維爾號起火的同時，伯蘭吉爾就知道自己輸定了，所以立即下令撤退。糟糕的是，由於艦艉進水，他的航速一下子降到了28節，對手青葉號是33節，而長良號更高達36節。
“全速，一定要擊沈它。”鈴木宗作大佐和日本水兵幹勁十足，不斷加速追擊時，卻並不知道，寧海號戰列艦此時也已32節的速度，率領閩江號輕巡洋艦和2艘泰山級驅逐艦向著它直沖而來。
拉莫特·畢蓋號艦橋內，伯蘭吉爾面色鐵青，如果沒有青葉號，他還有希望擊敗毫無經驗的暹羅海軍，但現在他毫無機會。“將軍，是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我們應該去救救他們！”大副的叫喊中，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驅逐艦被長良號快速追上，大概是知道沒機會逃脫，驅逐艦上的一百多位法國水兵發了瘋似的將炮彈傾灑出去。但面對比它大了整整兩號的長良號，反擊顯得徒勞而悲壯。很快，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就被長良號的140毫米主炮接連命中燃起火苗。眼看夏爾內爾海軍上將號即將被擊沈，伯蘭吉爾幹脆放棄了逃跑，下令左轉靠近驅逐艦，用8門155毫米主炮猛轟長良號。他的想法很簡單，傷十指不如斷一指，只要能擊沈長良號，即使投降也有足夠體面。
拉莫特·畢蓋號對準長良號時，鈴木宗作已經拉近到18000米。這是個危險地距離，對於幾十年如一日，執行月月火木木金金訓練的日本海軍來說，這個距離炮火的命中率已經相當高。果然，在第二次開火後不久，拉莫特·畢蓋號就接連吃到了三枚炮彈，損失了兩座炮塔。其中一枚炮彈，還擊中了煙囪導致煙霧無法排除，讓速度再次下降到不足20節。
“雷擊準備！”見到拉莫特·畢蓋號失去速度，鈴木宗作決定用日本海軍最拿手的雷擊戰術。在他的命令下，三艘跟在後面的峰風級驅逐艦立即以36節的高速，向拉莫特·畢蓋號沖去。
“驅逐艦！釋放煙霧，右滿舵，離開這裏，離開！”見到海平面上的驅逐艦，伯蘭吉爾立刻意識到日本海軍要用魚雷戰術。要知道，法國是世界上最早系統研究魚雷戰術的國家，非常清楚讓驅逐艦靠近會是什麽後果。到這個時候，鈴木宗作已經占盡優勢，望著快速靠近的驅逐艦，除了六門主炮外，青葉號上的大部分官兵都已經停止工作，等待觀看魚雷撞擊敵艦後壯觀的畫面，一些水兵甚至還沈沒時間來打賭。
眼看著三艘峰風級驅逐艦越來越近，拉莫特·畢蓋號上很多水兵已經絕望的閉上眼睛，伯蘭吉爾甚至已經讓二副去懸掛白旗。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與眾不同的尖嘯聲從頭頂傳來，然後伯蘭吉爾和所有法國士兵們都看到，剛才得意洋洋的青葉號重巡洋艦四周，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水柱森林！
“敵襲……”
天天吃魚肝油的日本了望手驚恐尖叫起來，寧海號巨大的身姿，從拉莫特·畢蓋號釋放的濃煙後面，慢慢從海平面上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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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南關前，軍旗獵獵、鐵流滾滾，雄壯的軍歌沿著古老關隘一路飄蕩。歌聲中，來自廣西各地的士紳、商人和各族長者們，忙忙碌碌擺設香案和祭壇，殺豬宰羊，祭奠先人、為即將從這裏出征的陸軍將士們祈福勝利。長長地慰問隊伍一擁而上，米酒、水果、煙葉甚至煮好的雞蛋，塞得年輕士兵們口袋裏滿滿的。載歌載舞穿著筒裙的俸族姑娘，更是熱情地差點讓小夥子們暈頭轉向。
陸軍做事不像腳下無根，萬事求小心的海軍，尤其是中蘇開戰擴軍後，隨便抖抖手就是幾個甚至十幾個師。為了此次行動，陸軍部直接拿出一個輕裝甲師和六個步兵師。輕裝甲師不是說規模比正規裝甲師少，相反隸屬第17軍的第20裝甲師在出發前還進行了加強，總計擁有三個裝甲團。和日本雜七雜八的戰車型號不同，全部365輛坦克清一色都為南方作戰特別改進的25丙型坦克，外號貍貓。重22噸和25型相當，換了酷似36型主戰坦克的新炮塔，該用馬力更大的柴油發動機，還加寬履帶，讓車體更適合松軟土地，最後還進行了防潮和泅渡能力的改進，最後連六個步兵師都全部配備了上次大戰後被大量建造的T2型裝甲營。
難怪廣西民眾興奮，對於他們來說，遙遠的中亞戰事就想聽小說，只有親眼看到如此鼎盛的裝甲集群，才能明白國家是真的強大了。就連生活在鎮南關外的華人，聽說後都翻山越嶺親自來看一眼，恨不能部隊立刻就進入越南，把積累了幾代人的悶氣和委屈全部趕走。
“歐陽軍長，老朽在這裏祝您馬到功成。”
“是啊是啊，我們安南等您好久了。”
“軍長，聽說您也是我們廣西人。來來，我敬您一杯，祝您旗開得勝。”
士兵們忙著出關準備，第17軍軍長歐陽楠也被當地士紳和商人包圍。從當年陸榮廷的桂軍中一個娃娃兵，到獵人部隊特級狙擊手，再到如今一軍軍長，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用衣錦還鄉來形容，所以當地士紳和商人恨不能直接貼上去。
和軍長司令打好關系，那還不是財源滾滾？
面對這麽多家鄉父老，歐陽楠也是盛情難卻，只得一個兩個拱手道謝，米酒更是灌了一碗又一碗。眼看著部隊還沒出發軍長就要“倒”下了，一輛吉普車總算及時趕來救駕。第20裝甲師師長粟多珍從車上跳下，微笑著擠開人群後將醉意熏熏的歐陽楠拉了出來：“軍長，命令下來了！海軍已經和日本人交火了，邱司令員要求我們一小時後出關！”
“什麽命令？”歐陽楠頭有些暈，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粟多珍又說一遍後，才猛地跳了起來：“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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